博和托惊怒不已,情急之下,大呼向前,想要和前部汇合。
这时,只听见后方马蹄阵阵。
一支兵马从后方杀来,堵住了谷口。
再看前方,也有一支兵马杀到,将清军前后围困。
博和托一时四面楚歌,身陷绝境之中。
他气的胡须乱颤,死活想不通,怎么处处都有明军伏兵。
难不成明军真有人料事如神?竟算计到了这般地步!
博和托驱马前出,望着当面明将愤恨道:“来将何人,可敢报上姓名?”
明将闻言,哈哈大笑,虎目一瞪,朗声道:“汝可知山西王辅臣?”
博和托顿时一愣,没想到面前之人,竟然就是威震山西,勇冠三军的王辅臣。
这家伙从英亲王手下反叛归明,没想到竟然到了此处!
“汝这白眼狼,我大清厚待于你,你竟不识好歹!”
“哼!我降乃从恩主姜公,是为报知遇之恩,此为小义,我已报答。归明,乃是大义,汝不闻关公身在曹营之旧事?”
王辅臣持刀走马,睥睨视之,眼前这虏将,也不知是何身份,竟敢以二万兵,来援襄阳。
博和托闻言咬牙,心有切齿之恨。
他余光扫视后方,亦有一白袍小将,红缨枪在手,凤翅盔当头,正鹰视于他。
只一眼,博和托便看出,后方之将,也不是易与之辈。
前有虎,后有狼,生机绝矣!
“王辅臣,素闻尔勇力绝伦,却不曾亲见,今日我博和托且来一试!”
说罢,博和托催马出阵,欲挑战王辅臣。
他心中已知督兵硬战没有胜算,故而想单挑一番,挽回些许颜面。
王辅臣应战,策马挥刀上前。
两人对视片刻,博和托悲愤不已,耐不住性子,直接动手杀上。
长刀挥舞,宛如新月。
王辅臣使一柄秋水雁翎刀,这是他部改编为忠勇营时,五省总理张国维赠与他的。
白刃交锋,叮当作响,二人走马颤抖数合,博和托处处受制,渐入下风。
王辅臣却是游刃有余,一脸轻松,他尚未用尽全力,便将这虏将打的左支右绌。
清军诸将观之,皆慑于王辅臣之威,面带惧色。
博和托的刀刃已经被砍出了许多豁口,虽处于下风,但他仍不肯罢休,看出王辅臣留了余力,他心中倍感羞辱,遂奋力搏命而击。
王辅臣的刀法出神入化,杀伐凌厉,罡风阵阵。
最终,博和托刀身断折,被王辅臣以刀背一击,打落马下,狼狈翻滚。
心中羞愤的博和托暴跳如雷,以残忍掷击,王辅臣一闪而避,傲气笑道:“我王辅臣纵横疆场二十余年,汝既知我,便当早降,何必自取其辱?”
面对王辅臣的讥讽,博和托青筋暴起,憋屈至极。
清军见主将落败,又被明军围困,大半已经丧失意志,只剩下博和托的满八旗亲兵数百,还想一战。
“尔是战是降?”
王辅臣喝问道。
博和托回到了军前,重新拿了一柄长刀,转身又向身后那小将杀去。
后方的明将,正是前军副将孙白鹤,见虏将复又杀来,催马迎战。
红缨枪如龙蛇吐信,柔中带刚。
白征袍似林原之雪,清冷寒凉。
博和托愤而击之,却不想迅速落败,头盔被孙白鹤一枪挑飞,惊的博和托魂飞魄散,仓惶而走。
回到军中,博和托狼狈环顾诸将,叹息道:“愿降者便降,我自为大清效死!”
说罢,他便整顿亲兵三百,列阵出击,向王辅臣部杀去。
余者清兵,皆是剃了发的汉兵,闻言,皆原地驻足,弃械投降。
王辅臣见博和托杀来,挥兵对攻。
中军副将凌云飞匹马单枪,连取虏兵数员,于阵中生擒博和托。
博和托本欲自尽,却是被凌云飞一记风雷掌打晕,不省人事。
其部亲兵,也被尽数歼灭。
明军大胜,俘虏万余,生擒敌将,于是,王辅臣留中军副将凌云飞率部一万,继续镇守双沟口。
他则率主力,押着降兵俘虏,回师鹿门山。
三月三日夜,清军新野县城下,来了一骑,自称是明军信使,守军大震。
镇国公岳乐急登南城,来人奉上书信一封,以吊篮上城。
岳乐观之,竟是战报,再一看,博和托竟然战败被俘!
明军中军副将凌云飞亲笔书信一封,遣人来报新野清军。
岳乐惊怒,面对明军这赤裸裸的挑衅羞辱,他的怒火就像是山火一般,迅速蔓延开来。
博和托折戟于双沟口,襄阳更是情况不明。
岳乐愤怒的一拳砸在了墙垛之上,从军以来,何曾打过如此憋屈的仗!
明军的信使悠然远去,岳乐站在城头,陷入了长久的沉思。
......
襄阳城。
斥候时时探报,消息不断传至贝子尚建的案头。
明军大举伐木,打造器械,正在紧锣密鼓地做着攻城准备。
压在尚建心头的石头,也越来越沉重。
一夜无眠,三声鸡鸣,尚建吹灭了案头的蜡烛,正准备回房小憩片刻。
忽然亲兵来报,说是城下有明军欲见贝子。
尚建疑惑,不知道明军耍什么手段,于是便匆匆带人直奔西城。
西城外,一员明将带着兵马,正列于城下百步外。
在他们阵前,还押着一人,正是贝子博和托。
王辅臣率前军连夜急进,赶回了鹿门山。
他没有杀博和托,就是为了用来攻心。
此刻,他骑在马上,看着城头清军骚动,嘴角不禁上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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