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开大吃一惊,有人不太相信,道:“老王,你这家伙什么都好,就有一点,太爱吹牛!”
老王道:“谁不知俺包、包打听的名头,从无虚言。”
蔺养成心知老王所说是实。
这个楚王府上仓储,简直可以说富的流油,抄掠之下,军官皆富。
他们手中拽着银子太多,自然不行,得找个地方,让他们花个舒服,才能让他们为银子继续谋功绩。
另外这楼中官妓,多半为所俘获各城中达官富人家的妻妾女儿,姿色或许普通,往日高贵的身份在那儿,对泥腿子出身的军官们吸引力很大。
城中又没别的消遣,这花街可不就成了唯一的销金窟了?
他笑道:“老王啊老王,你枉与名将同名,不想着怎么好好打仗,整天脑子里都装的甚么?
贺掌盘知人善用,怎就没派了你去管个夜不收队伍?也不会埋没了你这名头。”
老王嘿嘿一笑,不再多说。
杨开冷眼旁观,看出他们虽坐在一起,毕竟派系分明,说话做事有所保留,不免面上有些讪讪。
谈笑间,酒席彻底展开,婢女退下,那矮胖子又兜了回来,领一群官妓,分给诸人、指挥陪坐。
在座众人,除了杨开,都是熟客,矮胖子对他们的喜好、相好一清二楚,安排的妥妥当当,人人满意。
末了,他对杨开拱手,道:“杨将军初次来,小人不知杨将军所好。
听说贺掌盘已给将军赐了不少极品,小人楼中尽是些乡野粗鄙之色,恐能比得上的……”
他停顿下来,指了指落座杨开身边的女子,道:
“这个女子,算是尚且还没有人尝过的雏儿,杨将军且慢用着,若不满意,小人再来换过。”
杨开显赫湖广,外眼人看来又像是贺锦红人,这矮胖子自然要巴结奉承一番。
杨开满意,蔺养成不满意,他皱了眉头,问道:“你们这的头牌苏姑娘呢?”
老王答道:“蔺掌盘稍等片刻,苏姑娘正在换装,一会儿就到。”
蔺养成这才无话,撵了老王,他举杯道:“杨将军素在湖广,同诸位相见日少,虽说杨将军不在意,咱做下属的不可失了本分。
今天酒宴,没别的事儿,趁这个机会,多拍拍杨将军的马屁,日后若是有机会去湖中承天等地,也好求杨将军给咱们分个清闲活儿。哈哈。”
他话音一落,站起一片,都嘻哈哈端着酒杯,来找杨开敬酒。
杨开吃过一次亏,岂会没有半点防备?
他连忙也起身,回道:“诸位将军都是豪爽人,南征北战,大名我已久仰了,今日能与诸位把酒相欢,我欣慰的很。
只是酒量浅,不敢多喝,如今战事将近,明日也要早起。这么着,咱一杯到底,如何?”
杨开说的是实话,又是出于战事考虑,不能不听,来的众人又都心中有事,稍微劝了两句,顺水借势,也只能饮他一杯。
杨开亮起杯底,向众人照了一照,道:“说起来,我还得感谢蔺掌盘,自回武昌来,早想和诸位见见,可惜一直没得闲暇,拖延至今。”
“请坐,诸位请坐。”
空杯放下,自有陪坐官妓识趣斟酒。
杯来盏往,觥筹交错。
众人谈谈说说,几句闲话过后,道底军人本色,话题转到了即将到来的东边战事上。
在座的这些人,比起霍山等来,当之无愧的掌盘嫡系,见识、听闻高出不少。
有一人道:“前天在王府中,俺碰上了个才从东边回来的哨探,前面守城作战时,俺们是分在同在一个营中,算是相识。”
这话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兴趣,曾激将结巴老王的许人问道:“九江附近的情形如何?”
有一人瞧了眼蔺养成,道:“九江军情,那是军机要事,那厮也不敢多说,只说了一句:我军备战,而熊文灿茫然无知,形势一片大好,此战,我军必胜。”
结巴王许进道:“打、打九江定是没问题的事儿,倒是湖中,这般深入,要是秦部孤注一掷的话,少不得,一场血战。”
蔺养成称是,道:“老王说的不错,说是打九江,其实,关键还在湖中、河南这几路上。”
转头看向杨开,笑道,“河南不管,湖中该怎么防,杨将军想必已经胸有成竹了?”
杨开笑了笑,道:“攻守诸路,都是两位掌盘大人在运筹帷幄,该怎么打,我等听命便是,无需操心。”
有道是言多必失,难得贺、蔺两系同席的机会,他自然知道抱定少说多看,也许能更有助了解各系间的关系、更好地把握武昌城中一团和气之下的暗流。
有人撇了撇嘴,道:“杨将军言不由衷,自杨将军回来,至今不过半月,杨将军在湖广的种种威风事迹,早已传遍军中。
两三百人起家,现如今,领数万虎狼之师打下湖广半壁江山,真真用兵如神。说实话,此番战九江,能和杨将军一同合作,不少人羡慕俺呢!”
数万虎狼之师、打下湖广半壁江山?
杨开吓了一跳,人传人、话传话,这他娘夸大的也忒离谱。
他连连摆手,笑道:“谣言止于智者,诸位,这种话听听也就算了,当不得真,当不得真。”
瞧了蔺养成一眼,见他笑眯眯不发一词,叹了口气。
“实不相瞒,黑水裕一败,当真是仓皇如丧家之犬,转往河南,实在无奈之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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